老莫这样的人，有很多。
身上的病一堆，挑重要的讲，一是做事不能坚持，虎头蛇尾都谈不上，大多是半途而废。心急焦躁，无论什么，恨不能一口吃个胖子，马上得到。得不到，就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再就是心里没原则，无底线。眼中没朋友，兄弟概念。
为达目地，不择手段。
需要当孙子，就给人当孙子，想做儿子，就给人当儿子。
所以，老莫跟姬冰不同。后者真情流露，因情，而生出一善。
所以，我对老莫不感动。
“你别劝！那几个女的，摆明看不起人，我今天就是要让她们看看，我范某人，不是白给的！”
我把情绪调成了激动模式，跟老莫脸红脖子粗地说。
老莫那个咬牙，那个叹气。
“兄弟呀，你别激动，别激动。那个女的……”他把手朝外一指说：“就那姓蓝的，咱惹不起。那家伙……这么说吧，我要把真相跟你说了，你可能都不相信。妈的，当年你哥哥我，可是跟白人黑帮，特种兵一起同那个姓蓝的女人打过。”
“怎么样，一样输了。”
我一愣，然后我说：“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什么白人黑帮，特种兵。还眼镜蛇部队呢。我不管了，我就跟丫死嗑了，妈的，不蒸包子，争口气。我就要替师门，争这一口气。”
老莫长叹口气，颇失落地说：“就知道你不相信，就知道你当我唬你玩儿。是啊，我回国了，跟人白话我的经历。谁也不信，都当我精神病医院放出来的。不过，老孟信了。但他信的也不是全部，只是那么一点点……”
“哼！这些人，要是知道我当年干的事儿，哼！他们都得……”
老莫想了下，刚要振奋情绪，却又泄了气：“好像，没人肯信。”
我现在没太去想老莫说的话，而是直接推了他一把说：“行了，莫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怕我吃亏。但我告诉你，这事儿，跟你想的两码事。这是面子啊。那女人……行了，我不多说了，我知道自已该怎么办。”
老莫感叹：“兄弟啊兄弟，你是性情中人，你这性格，好，大哥我喜欢。”
闻骗子跟我讲了，一般在社会上，当有人拍着你的肩膀，或是酒桌上，这么说你的时候。
他的潜意识，内心深处，实质上已经拿你当傻逼了。
真正的兄弟！
从不用说！而是，事情上见！
真正的兄弟，不会在你有钱得意的时候，跟你一起花天酒地，吹侃人生。而是在你最落魄的时候，给钱，给物，给出一条生路。
酒肉之友，不可交。
品茶见性，真君子！
我现在在老莫眼中，就是一个大大的傻逼。
这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一个效果。
说话功夫，我和老莫这就都出去了。
洗手间非久留之地，此乃五谷轮回之所，其气味……
不多说了。
回到桌子旁。继续面对蓝特务和素素的冷眼，以及女人的口伐。
我和老莫就跟俩犯罪份子似的。
让几个女人，说来说去，数落来，数落去。
我装的那个火大呀，啊啊的，就差一点恨不能发泄了。
实质上，我用眼睛观察，我发现，在座几位，全是在给彼此演出一戏。
素素有两次，差点都没笑场了。
蓝特务经历丰富，一直没穿帮。至于，姬冰……
我突然看到，这女人的眉宇间，抹了一层浓浓的忧色。
她时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眼我，欲言又止。又或是看了一眼蓝特务，然后也是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心里不知怎么，忽然就生出了一股子小小的内疚。
可能是我玩的太过火了吧。
情字啊！
果然如闻骗子所说，轻易，不能玩呀。一玩，就大发！
众人都在演戏，都进入了角色。而唯一没进入角色，属于本色出演的人物就是老莫。
老莫这货，他居然很享受这些女人们的讥讽和挖苦。
我不解。
随后，姬冰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人已经到了，让我们过去。
大家起身时候。
老莫偷摸跟我说出了真相。
“兄弟啊，这让美女给骂一顿，真是舒服，你说这女人……真是个好东西哇。”老莫心满意足地跟我说。
我震了。
真正的震了。
莫爷！小辈称你一声爷。小辈的剑，还真是把小剑，您老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贱人！
当然了，这不是高潮。
高潮是走出咖啡时，正好跟一个白人外国女子擦肩而过。
老莫身躯一动，然后他感慨十足地跟我说：“我现在很想念一个白人女护士的皮鞭……”
我赞了一句。
莫哥，威武！
从咖啡厅出来，姬冰在前面接电话，走了三十多米后，她停下来转身对我们说：“那边一下子去这么多人，不太好，蓝姐你们这里去一个，然后，小范，你跟我去吧。”
老莫呆了呆：“我呢……”
姬冰冷笑说：“一会儿，你去我们开始时给你定的房间，你到那儿等着就行了。”
老莫失落。
我则思忖……
姬冰是老孟的手眼，她看了老莫，知道这人的一些情况和举止后，返给了老孟。然后，这伙人知道，这老家伙现在靠不住了。
所以，他们的意思是想扔了。
但老莫是想扔就扔的人吗？
他还有用！
于是我心思一动，就对老莫说：“老莫大哥，你不说，尼泊尔的一个瑜伽上师最近一些日子要访华吗？听说在尼泊尔的时候，你曾经跟他在一个山洞里修行过。你们还一起度过了难忘的三个月苦修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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