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全部愈合,麻满足的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后,“呼啊——终于复活了!这才有我还是活着的感觉啊,婆婆你也不用担心啦,发现情况不对后我就戴好了面具,搜查官从头到尾都没看见我的脸,金木的脸也被遮得好好的没暴.露。嗝呃、真饱,接下来一个月都不用吃东西了……”
“在工作的地方吃饭,根本不是合格面具师做的事。”
“啊啊,你很烦啊,婆婆!不是根本没弄脏吗!而且房间的卫生也一直是我打扫,还有什么不满吗!”
“如果弄脏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喔。”紬凉凉的说。
“哈?我可是会在未来最闪耀的新星面具师啊!你知道将来我会涨到多高的身价吗?就这套破和服可是连我一根手指都抵不了!”
紬面色平淡的报了个数,麻吓得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见状,老妇人苍老的双眼有了一丝揶揄,“怎么了?想必根本比不上你身价的零头吧?”
麻咽咽口水,梗着脖子道:“少吓唬人了!就这块布!怎么可能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没勇气把那串可怕数字说出口。
“这可是最上等的晕裥锦,居然称之为‘这块布',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麻你还有的学呢。而且染料原色被称作一滴千金也不为过,由最顶尖的大师亲自上阵才染出了这么均匀漂亮的样子。这些技术都可以在面具上用到,不知道可不行啊。”
麻被她数落得面红耳赤,觉得自己今天脸红的次数比人生前十年整个加起来都要多。她赶紧转移话题,拉来金木,“话说我帮婆婆带了个客人来!金木还缺个面具,不如你来帮他做吧!”
紬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才是面具师吧,我不过是个正职是洋装裁缝、偶尔才接点和服刺绣,面具刺绣的业余老太婆罢了,平时总嚷嚷着要出师要成为独当一面的伟大面具师的不就是你自己吗,现在可是有生意送上门,推给我做什么。”
“我……”麻的脸更红几分,像呼吸不上来憋气憋久了的深色,她呐呐道:“救命恩人的作品当然是越好才越有诚意啦,我、我还……还没到那水准的说……”
“呵,真是难得的自知之明呐。”
“喂!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啦!臭老太婆!”
紬没理会麻没大没小的高呼,眼神移到一直安安静静面带浅浅笑容的白发青年身上。
她直视青年没被遮掩的右眼,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像她这样将工作视作兴趣,已将其上升到艺术层面的人大多有一双能识人心的眼睛,他们能从不同的客人身上读出不同的特质,并将其作为灵感融入到作品里,至于能看出多少就要看个人了。
也许是经历多了,人类和喰种的世界均有踏足,紬是看人方面的好手。
这孩子,一直表现得温和有礼,态度谦和,但根本没有真实存在的感觉,距离感太强太强了。仿佛站在很远很远的另一端,如读书看故事一般,注视着一切。
温和有余,但怎么也掩不住一股冷淡疏离。
露出的那只眼睛色泽偏浅,接近灰色,有种透明玻璃珠的清澈感,如此干净的眼睛本该能一望到底,但紬却很难从中读取出负面情绪以外的东西。
平淡、麻木、沉重、悲哀、绝望。
还有,扭曲与破碎。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充其量也就是个大学生,怎么会背负如此之重的黑暗?
紬知道比起人类,喰种的世界更加直白残酷。强者生存弱者消亡,就是如此简单,适应不了就只能被剥夺。
除却同类间的威胁,更重要的是还有白鸠的紧追不放,喰种从一出生下来就注定了不平等的命运、悲惨的生活,与之对比,人类,比喰种弱小的人类却生活的幸福得多,这是不少喰种扭曲的原因。
这名为金木的青年也是如此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紬很快就否定了。
不,虽然他的内心极为深沉黑暗,但明显青年始终保持着的微笑并不虚假,他是在用一己之力承担下遭受的不美好一切,锁在心里默默忍受,坚持不让周围人受丝毫侵扰。
尽管,他自己都已经快要支离破碎了。
其实,在金木缓步经过房间走道、认真注视每一个透露着温馨生活气息的角落时,紬就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了。
青年的羡慕显而易见,内心挣扎的幅度之大也很容易读懂,那时他不经意流泻出的绝望与决绝,可能是紬毕生所见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次。
和美好的东西总是会被破坏的道理一样,这样温柔的人总是会被悲伤眷顾。
所以不得不将自己扭曲到破碎来抵抗悲剧。
真可怜呐。
紬摇摇头,背着手坐会椅子里,“不行,我没法帮他做面具。”
“啥?你说什么?”麻一跃而起,跳到紬面前,“少摆架子啦老太婆!你明明手艺超赞的为什么不做!”
“这不很清楚吗,我做不来。”那孩子暗藏的疯狂宛如漩涡,只要触及逆鳞就会将敌人吞噬殆尽的气势,怎么看都不适合细腻温和的刺绣啊——紬没把实话说出来,“你不也看到了吗,我这几天可一直在赶工呢,没空做别的。”
“那——”想起紬刚才的数落,麻把“破布”吞回肚子,“那套和服你缓缓再绣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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