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能尽的责任就这么一点吗？我需要严正声明有效果，我需要他们删除诽谤我们公司的言论，并且不再发表这些言论。而现在呢？他们都在说我们公司仗势欺人，你说说怎么办？”孙总气愤：“你马上准备律师函，我要把他们一个个都告上法庭，我要让那些每一个骂过我们公司的人都得到惩罚。”
林暮不知道孙总哪里来的异想天开的想法：“孙总，您把他们都告上法庭，您得告太多人了，这不现实，如果要告的话……”
孙总更生气了，再次打断林暮：“我找你，不是需要你来告诉我我不现实的。我现在需要你让那些人不再诽谤我，我需要你消除产生的负面影响，你听不懂吗？”
林暮实在是被他说的心里不痛快极了，负气道：“孙总，我们是律师，是您的法律顾问，并不是公关公司。我看您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们律师，您应该去请公关公司出面。”
“你……”孙总没想到凌晨都还乖乖巧巧的夏律师今天突然这么有锋芒，一时说不出话来。
蒋士彬见孙总要发怒了，赶紧接过话头说：“孙总，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周到。我昨天晚上不小心关了手机，这才导致您找不到我，都是我的问题。您放心，我会为您想解决办法的。目前来说严正声明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夏律师起草的那份严正声明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既然效果并不能让您满意，我们可以再为您起草一份律师函，将几个主要的人发表诽谤言论的人告上法庭，以儆效尤。”
蒋士彬又把孙总一阵安慰，好言好语的把孙总哄开心了，才挂了电话。
他挂完电话之后，如释重负地长呼了一口气。
林暮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怎么样？我说了，孙总太难伺候了。”
蒋士彬点头同意：“他根本不拿我们当律师、当法律顾问。你说得对，在他心里，我们跟他的下属、跟那些服务行业没有任何区别。”
“再难伺候也是我们的财神也啊。”林暮摇摇头，也很无奈：“怪不得当初师哥劝不要接这个客户。”
“能把师哥都弄得没有办法的客户，真是厉害，我也算是有生之年见识到了。”蒋士彬垂头丧气地打开笔记本。
“算了算了，孙总至少会给我们一大笔钱。”林暮又自我安慰也是安慰蒋士彬。
蒋士彬抿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之前说孙总会用钱表达他的尊重，很多很多钱。在接这个客户之前，我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有些客户虽然不会从言语行为上表达尊重，但是他们会用钱来表达尊重。现在我算发现了，孙总也不是用钱表达尊重，他只是用钱换取我们的尊严而已。”
“那怎么办，你还能不接这个客户了？”林暮想到合同上的数字，又重新打起精神，“你要孙总告那些带头在社交媒体上发表言论的人，可是有一个问题，恰恰是那些人要告孙总，我们如果先把他们告了的话，很容易给社会大众一种不好的感觉，现在社会舆论本来就偏向老人这种弱势群体，我们先行告上法庭，会让大家以为觉得我们是在恶人先告状。孙总毕竟是大企业，他需要注意企业的公众形象。”
“那怎么办？当时先把孙总安抚下来是最关键的。”蒋士彬打开文档，“没事，这个交给我处理了，你先回家睡一觉吧，律师函我来负责了，也算是补偿一下你昨天晚上被孙总半夜叫起来的气愤。”
“你这不是补偿我，这是你的工作。”林暮笑着站起来离开。
回到办公室，她工作了一会儿，觉得确实是撑不住了，就想着去隔壁的酒店开个房间小憩一下。
她合上笔记本。交代自己的助理凯丽：“凯丽，我出去一会，大概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不要让人进我的办公室。”
“放心吧，夏蓁姐。”凯丽应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暮倒霉，跟睡觉有仇，她刚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睡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又被电话吵醒了。
居然还是孙总。
林暮真是心里怄也怄死了，现在大白天的，蒋士彬也找得到，孙总不找他找自己干什么？
心里不痛快是一回事，但是还得接电话呀，谁让人家是金主爸爸。
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她在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也努力成为金主爸爸。
她轻咳两声，然后接起电话：“喂，孙总，您好，怎么了吗？”
“夏律师，做得不错。”夏蓁本来都已经打算好被孙总接着劈头盖脸的一顿训了，没想到孙总居然夸她了。
她摸不着头脑：“啊？孙总，怎么了？”
“那些在社交媒体上诽谤我们公司保健品的人，都已经删除了他们之前的言论。”孙总很是开心：“这件事情做的不错，看来是你的严正声明起了效果。”
林暮有些云里雾里的，孙总几个小时之前的态度和现在的态度，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心里感到奇怪，正常来说，早上这些人就已经看到严正声明了，要删除那时候就删除了，为什么过了几个小时才删除自己的那些言论呢？
况且早上看到严正声明，那些人还变本加厉地说盛超集团是在仗势欺人。
她以为是蒋士彬想了什么其他的办法。
应付了孙总两句之后，林暮挂了电话，赶紧给蒋士彬打：“蒋士彬，你看到社交媒体上那些人已经删除了之前的言论吗？是你做了什么吗？”
“我也是刚刚看到，我什么都没做啊。”蒋士彬同样感到奇怪：“这些人怎么突然就删除了呢？”
“行了，我回公司吧。”林暮认命的掀起被子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来自己就是劳碌命啊，有什么办法呢？
蒋士彬让林暮再休息一会：“没事的，事情反正都已经发生了，我再去调查出现了什么，你就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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