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站直了身子,说着:“以后别像昨天那般糊涂,该端着的时候,就该端着。”说完,她便打了一个哈欠,说着:“我得去躺躺,你呀,好好想想以后该做什么吧。”
老鸨子离开了,我撑着下巴望着铜镜中的春桃。
人美又如何,身在烟花地,除了遇见一个良人,为自个赎身,不然一辈子只能靠着客人的打赏过日子。
不过,老鸨子给我的感觉,也像一个受了情伤的人。
记忆中,多了春桃以往的记忆。
那是在春桃小时候,老鸨子还不是老鸨子。
那时,老鸨子还是青楼的一个头牌花魁,她在舞台上面一舞倾城,一夜就能让无数富家公子喊出天价的美人。
那时的老鸨子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杜四娘。
只是不久后,杜四娘好像从楼里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等她回来后,她就不是花魁,反而跟着前一个老鸨子学着管理青楼。
时间没过多久,前一个老鸨子也慢慢地从春桃的记忆中消失,只剩下脸上涂着厚厚胭脂粉,每天请师傅来教导春桃她们的杜四娘。
杜四娘的名字也慢慢的被人忘记,没有人在提起。来楼里的人,都会喊她一声妈妈。她消失的那段时间,她去了何处,为何不去从良,却回到这里当起了老鸨子,没人去问,也没有人去提起。
这就像一段尘封的往事,慢慢地消散在时间里。
我也不想去探究,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秘密,不想被人知晓,只想留在心中慢慢腐烂。
光阴荏茬,一年又过去了。
沙场上的战火还没有吹过来,所有人依旧沉醉在温柔乡。
我也不在出楼去庙里,为将军祈福。
那个祈福树上的红带子,再也没有春桃写下的祝福。
可是,重楼将军依旧是那个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将军。
近日来,有从远方归来的人,说着重楼将军在战场上如何神勇,仿佛胜利就是重楼将军的囊中物,只要将军愿意去取,便能取来。
我就当听了一个乐子,调了调音色,继续弹起我的琵琶。
因为老鸨子的一番话,我再也没有接受过别人递给我的东西。
不吃、不喝、不碰,端着一张冷脸,弹着我的琵琶。
老鸨子也没有再来找我谈心,她依旧是那个游走在客人中风生水起的妈妈。
琵琶曲声声悦耳,有一道熟悉的影子入我眼帘。
心在这一刻乱了节奏,然而,我深呼吸几口气,便淡定了。
反倒是丫头很是雀跃,她倒了一杯水来到我身边,高兴地说着:“春桃姐,将军来找你来了。”
我勾着唇角,连眼角都没转到那人影身上,接过丫头手中的水,淡然地问着:“哪位将军?”
老鸨子正领着重楼将军过来,同样耳尖听见我的话,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丫头自知不能在多话,只能接过我喝过一口的茶水,退到了一边。
“你接见过很多位将军吗?”
那道让原主乱了心跳的身影,站在我的身前,低声问着。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总是在午夜梦回时,进入我的梦境,干扰我的睡眠。
我刚要把手指头拿起,好好数数。
老鸨子连忙走了过来,说着:“莫胡闹,你整天就知弹琵琶,你哪有见过什么将军。”说着,还掐了我的手臂。
我吃痛的皱起眉头,看向了老鸨子,就见她冲我使着眼色。
“是吗?”重楼在一边表示疑惑着。
“是,当然是了。”老鸨子开口说着,然后拽着我的手,说:“你还不说个话。”
我立即抬头看向重楼将军,心里不免微微发憷。
呃,刚从战场归来的将军,他眼中的煞气非我等凡人所能瞧着的。
我连忙低头,说着:“是,如妈妈所言。”
“去你屋里吧,这里人多。”重楼开口说着。
“不用吧……哎呦!”
我刚拒绝着,老鸨子就掐了我腰一下。
“怎的?”
重楼伸手勾起我的下巴,我吸着鼻头,把手放在后腰处,说着:“没,就是腰坐久了发麻。”
“不是酸就好。”重楼低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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