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个老婆婆在用轮-盘验完苏漫后, 态度都变得温柔起来。
其余的人都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只有那个一开始说有苍族余孽的男人, 一脸吃惊的盯着苏漫。
“难道是……圣光神殿的人？”
老婆婆半瞎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她缓缓说道：“资质上乘。”
意思是，她并非神殿信徒。
男人也是多看了苏漫几眼——这个女人五官清丽, 穿着朴素很容易淹没在人群，可当你看向她的时候, 会惊叹于她的气质。
可是在普通人看来, 她身上并非是婆婆所说的, 纯洁的气质。而是一种令人无法捉摸、飘忽不定的气息。
她微微一笑，又如普通女子那般礼貌的行礼道：“谢婆婆夸赞。”
圣光神殿是许多人心中的信仰。
苏漫自己都不在知道, 她在这个世界里竟然资质上乘。
老婆婆和男子一起继续寻找苍族余孽。
很快绕了一圈, 只剩下最后两个人。
众人的实现落在这对主仆身上。尽管答案还未揭晓，大家的眼里已经有了警惕之色。
苍族人性情嗜血残酷，数百年前曾在这片大陆上掀起毁天灭地的战争, 还好靠着七大国一起压制下去。
可是苍族并没有就此灭绝。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只是隐归山野，在一处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养精蓄锐。
苏漫的视线也落在少年的身上。
他站在白雪中，肤色近乎透明, 尤其是裹着的毛皮围脖，显得下巴愈发尖锐。
老婆婆来到了他面前。
轮-盘轻轻转动。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轮-盘, 看着指针渐渐归于平静。
所有人都在等。
等一个结果。
这个格外漂亮的少年是否是传说中的苍族余孽。
如果真的是——那么苍族人的颜值也太高了吧！这绝对能碾压世人。
老婆婆缓声道：“小丫头, 你站到我面前来。”
那个虎头虎脑的小侍女眨了眨眼睛, 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一副询问的表情。
男子微微蹙眉，他上下打量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女孩，现在全场只剩下她了。
果不其然，她才刚刚走过去，轮-盘就拼命的晃动，像是遇到了洪水猛兽一般瑟瑟发抖。
小侍女微微抿唇，她一脸好奇的盯着上面的指针，忍不住伸出手——
咔嚓。
在她触及之前，指针断裂。
众人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就连苏漫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个小侍女，竟然是苍族人？
老婆婆的脸上露出了极其严肃的神色，她问道：“你从何处来？”
小侍女疑惑道：“……来？”
“你混入我们的队伍里，到底有何目的！”旁边的男子忍不住大声质问。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敌意，感觉到大伙儿态度的变化，小侍女紧张的抓住少年的衣角。
她习惯性的躲在了他的身后。
为什么……都这么严肃？
她好怕啊。
他们的眼神好像恨不得要吃了她……除了、除了那个姐姐。
只有苏漫，没有对“苍族余孽”这四个字有过激的反应。她是一个个轮回者，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没有经历那场残忍冷血的扫荡，对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帝国、任何一个族群都无爱无恨。
“喂！你的随从是苍族余孽，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份，还不快让开！”男子不悦的说道。
这少年是瞎了还是聋了，难道没有看到轮-盘已经毁坏了吗？这苍族的气息太过浓郁，这种情况下还伫在这儿干嘛。
少年微微抬眸，他仿佛没有听到男人的话。
老婆婆握着拐杖的手微微一紧，她问道：“阁下的意思莫非是想要包庇她？”
“不。”漂亮的少年终于开了口：“我为何要包庇她。”
“因为她是苍族余孽。”
“那不是她的错。”
“难道——错的是我们？！”
“正解。”
“你——”老婆婆一时语塞。
她旁边的男人怒声道：“你不要太过分了！不知道你是哪个帝国的人，当初七大国结盟的时候一起许下誓言，要共同对抗苍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现在随行带着一个苍族余孽当侍女——难道，你在谋划别的什么？！”
“呵呵。”少年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他原本就俊俏的脸，更因为这个笑容而显得妩媚勾魂：“不管她是哪族人，首先，她是我的侍女。就算你们再怎么想把她生吃活剥，也要先问问我这个主人是否同意。”
“七国盟约？苍族阴谋？乱世战争？——这些与我何干？”少年的眼底渐渐溢出刺骨的杀意：“我只知道，但凡有我在的一天，她就必须活着。因为那些源源不断想要杀她的人，最终——都死了。”
雪原很冷，漫天大雪几乎不曾停过。
可少年的语气更冷。
他的毛皮围脖落满晶莹的雪花，和众人之间出现了一道红色的界线。
小侍女躲在他的身后，那是她自从有记忆以来，最安全的地方。
苏漫在脑海里搜索关于少年的讯息，最后以失败告终。
她不露痕迹的朝后退了几步。
如她所料，这些想要推杀小侍女的游民，全都在一瞬间暴毙身亡。
只有那个老婆婆，凭着体内一点灵力还顽强的站着。只是不管她再怎么用力的握住拐杖，老了就是老了。
人要服老。
她不服。
所以，她纵然死了也站在那里，绝不倒下。
苏漫虽然见惯了杀戮，但没想到轮回的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情。看着难民们死不瞑目的尸体，还有那道缓缓消失的红色-界线。
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修行？他是如何杀的人？
而那个一开始无比害怕的小侍女，也在众人倒地后缓缓地站了出来。
看着这些尸体，她反而没有一丝恐慌。
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从他们的身上跨过。
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她知道这些人想杀她，所以她害怕。而现在他们都成了死人，所以她便不怕。
小侍女来到了苏漫面前，她冰冷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指，道：“走。”
苏漫：“……”
她只说了一个字，每次说话都是一个字，但意思明确。
小侍女对苏漫极好。
尽管苏漫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因为小侍女的在意，让苏漫成了逃难者中唯一存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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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我敲喜欢这对主仆
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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