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悦扯出一张纸巾,丢给魏嘉宝,“哭哭哭,难看死了!烦死了!擦了!”
魏嘉宝不接,愈发哭的难看。
辛悦上前,攒纸巾狠狠往她脸上抹了一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因为易应延,对他抱期望了,所以想着赶紧甩了姓何的?”
“没有。”魏嘉宝接过纸巾,吸吸溜溜捏着鼻子。
辛悦犹豫片刻,问:“那天晚上,易应延和你说什么了?”
魏嘉宝不说话,好久,摇摇头。
辛悦蹲在魏嘉宝身前,“我跟你交换一个秘密,你跟我老实说,我就跟你老实说。怎么样?”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魏嘉宝终于说:“他和我说——如果——”
辛悦看着魏嘉宝,她脸上有细细的绒毛,旺盛的青春在她姣好的皮囊下蠢蠢欲动,要兴风作浪,要惹是生非。可是辛悦很喜欢,魏嘉宝的一部分是属于自己的。那张脸也许是生平第一次有了蒙尘的哀愁,无论是被打被骂还是被欺凌……这一点发现,让辛悦对还未到来的坦白,先入为主地选择了阵营。
魏嘉宝说:“如果——高玟对我要求什么,配合他,演戏,让高玟安心……钱方面,他不会亏待我……”
辛悦心疼了,一时说不出话来。魏嘉宝的自尊,被打击了。魏嘉宝应不曾想到,易应延把她放在这样一个位置,这样轻易地,用金钱买断了她的名誉——正如辛悦恶毒的预言那般,易应延看透了魏嘉宝,认定她和其他拜金的年轻女孩子没有差别。因为魏嘉宝物质化了自己,所以在这种惯常以金钱衡量商品的富人眼中,这种行为来得相当自然。
辛悦恨易应延的轻视,同时欣慰敬重易应延的选择。
魏嘉宝的手在阳光中显得苍白而冰凉,辛悦却只是扶住了她手边的椅扶。
魏嘉宝说:“你要和我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高玟和你说,让我做易应延的情妇;因为你,她不愿意向易应延履行夫妻的义务,所以要我,做她的代替品。”
魏嘉宝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毛躁,辛悦为魏嘉宝梳头,照着阳光对她说:“易应延算是有良心的,搁了何良谚那种人,便宜不占白不占。”
魏嘉宝柔顺地答应着,辛悦知道,那种被心爱的人看扁了的心情。或许还不到爱——但那样,还在孕育腹中的期待就这么不堪地胎死腹中,未免可怜。
辛悦把魏嘉宝用过的全部重新置办了,一并退还给何良谚,何良谚自然不要,辛悦固执要还,人也得罪了。原本是可以用些女人的手腕,毕竟何良谚对她谈得上“移情别恋”,“脚踏两船”,然而辛悦只是用极为客气的疏离打发了他。她说:“何先生会错意了,我妹妹拿钱买不到。”这种粗糙而毫无缓冲的着落,是辛悦在当时,最大限度的反抗。
……
是何初衷已不再重要,或者是丁贤为了下属,也或者是高玟为了争胜……这一段吉科布之旅的击鼓传花,终于还需得落在一个人的手上,辛悦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所以即便没有丁贤,为了免除高玟对易应延的亏欠,成全高玟的自由。辛悦认为,她是肩负起祁伟业任务独一无二的人选。
为了联系祁伟业,辛悦找出了资料室的磁卡钥匙。正是耿中华首次为她挑选胸卡时,辛悦发现的技巧。经过实践证明,当指尖和卡片保持一定限度的距离,温度会使卡片上显现出暗色系的编码。耿中华几次出入后,辛悦便牢记下了这三十一位编码。
三级加密下,只查到了祁伟业秘书的邮箱,辛悦除了书面请求,一并录制了一段请求语音。
等待回音的这段时间,辛悦喜欢去江畔,那时候丁贤周常爱在江边吹湿风,她笑话丁贤,是不是除了雾都,哪里都是旱地。丁贤笑着不答,和她在江边接吻……那天很晚,突然窜出一群贪玩的学生——两人吻的更投入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辛悦还停在那里入神,一阵幽香勾勾辛悦的鼻子,掰过她了的头——
辛悦怔着和来人对望了片刻,来人先叹了一口气。
辛悦说:“你怎么在这里?”
“专门来找你——”高玟朝身后的车偏偏头,保镖把车驶离了。
“有事?”
“你是不是找祁伟业了?”
祁伟业没有回音,高玟的问讯让辛悦的心先沉了一截。“祁先生,对你说什么了?”
高玟说:“你先说,你找他干什么。”
“去吉科布。”
“为什么?”
辛悦笑了笑,一摇头。庆幸兜里有颗糖,辛悦赶紧把手插进裤口袋里,摸着糖慢慢走到前面去了。
高玟跟在辛悦身后沿着江漫游,“……你是不是……为了我?”
辛悦“啊”地一回头,高玟脚下一顿,不知为何,不敢问了。她长到这个年岁,易应延没有,谁也没有带给她这种莫名其妙的惊慌失措。
辛悦不等高玟再开口,把口袋的手掏出来,举到高玟面前,“你看——”
高玟看了一眼,不明所以,“什么啊?”
“看好了——”辛悦一抬眉笑着,从高玟耳边一取,夹出一颗糖来,“给你。”
高玟竭力地镇定着,耳朵还是红了,当她什么?小妹妹,变魔术哄她——,高玟不接,说:“无聊。”
“算了。”辛悦收回糖,心下又悔造次,高玟的神情出卖了她的心事。自己方才一心转移话题,鲁莽了。为了跟丁贤赌气,学得这一招,怎么也没想到,用在了高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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