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悦闻说此语,打起精神问:“那怎么办?要紧么?你有没有当地相熟的律师或熟人能帮上什么的?”
“那倒没——”丁贤话至此,定了一定神,心中一动,道:“你说的是。先这样——”方要挂电话,又柔声道:“你乖些,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这么一提醒,辛悦顿感喉咙微有不适,道是暗示心理作用,不在意笑道:“嗯,还能有什么事。你要照顾自己才对,罗马治安不多好的。”
丁贤柔声安抚着挂断电话,勾着脑袋,沉吟不语。
冼忧以为她相思难舍,一撮眉毛举起双手向头发向后捋,眼眉吊梢起来,人也变了形,“干脆结婚吧!非结婚的痛苦不能唤醒沉睡的人……你一句话说比赛向后推,OK吧,咱听你的!士为知己者死,大难当头,没什么!我冼不怕能苟到意大利还不能苟到天涯海角吗……但是!!你今生最好的知己——我!就要死了!嘿!Excuse me!你还在吗!”
丁贤定神默着,仿若未闻,须臾抬眼笑道:“想起来了!”
下了飞机,出了航站楼,边走边迅速拨下一串号码,只响了两声,对方便接起来:“你好,我是Maureen.”
静了片刻,丁贤露出些窘困的轻笑,细声说:“是我,carol.”
对面显然也有些意外,迟迟声带揶揄地说:“哪——一个卡洛尔啊……认识人太多,没印象了……”
丁贤清清嗓子,“几乎……赢了你……获得柔佳姑娘芳心的大帅比!”
对面恍然大悟地说:“哦……想起来了。我现在忙着,迟点说——”
丁贤叫住道:“哎等等,等等——我对柔佳,只是玩玩么,不是认真的——”
对面说:“下次说——”
丁贤道:“好好好,我错了。错了成吗?”
莫琳说:“不敢不敢。怎么了,大老板,得空想起鄙人来了?理财咨询,2000欧每小时,你是熟人,算你1800。”
丁贤心下冷笑了一声:“你怎么不去抢?!”嘴里诚恳道:“老同学了,要请教你还能占你便宜?肯定双倍收才对,钱不能让外人赚了去,你说呢?”
莫琳嘻嘻一笑,转回中文:“大老板就是大老板!老板请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丁贤道:“听说,你在给NS高层理财?是麦克劳德先生么?”
静了一静,莫琳说:“客户资料不方便透露。”
这种回答等于是不失专业素质地变向承认。丁贤道:“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
冼忧赛车被骗入局一番话说完,莫琳道:“我可以帮你问问朋友,不确定能不能有效,你等我电话。”
冼忧听了一半,好容易等挂断电话,迷惑问道:“谁啊,对面?”
“莫琳。”
冼忧怔怔,“莫琳?哪个,”眨眨眼,“NS的莫琳吗?”眼看丁贤神色如常,震了一惊,瞠目问:“卧槽!你认识她啊?!你,你怎么知道她电话的??”
“想起来的。”丁贤提着包,边走边说。
“我靠……我怎么觉着这么不靠谱呢?你没记人家电话啊?”
“这不是找着了么?你死不了,放心。”多亏莫琳不喜变动,数十年如一日。
丁贤深知她行事稳健可靠。两人自幼相识,是高中校友。
高中入学次年,转来一个中国维族少女,称做柔佳阿尔肯,才华横溢的冷美人。女校,光影同存之地。丁莫二人少年意气,为那女孩儿打起赌来。
丁贤卓荦,向来不以为意;莫琳专注,几回合下来,出师未捷却先把自己绕了进去。她是家中独女,家风严苛较丁贤家中更甚,只好逐渐淡漠下来。
丁贤乖滑浪漫,举头哄得下树巅的鸟儿,信手撕得出叶上的倩影;莫琳质朴近拙,细致地你一个眼神,她能意会周全。
柔佳年轻,并不懂什么,徘徊在两人之中踌躇不出所以然,堪堪遭遇上急流勇退的莫琳,激起了女孩子无名的骄傲来。一来二去,丁贤便也懂了,原本没有认真,乐得无事一身轻,自在。
此类少年佚事不胜枚举,原本算不得大事。直至认真的认真怪责起不认真的来,不认真的斥责认真的矫情作怪,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了几年。
从机场到罗马市区,最便捷的方法是乘坐火车,丁贤却拉着冼忧一同出了机场,在候车站点等出租。
坐上车,冼忧问:“不坐火车?”
话未落尽,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穿透70年代的时空,在9012年意大利的出租车上响起来,冼忧不可思议瞪着丁贤就着铃声点下接听。片刻,丁贤笑道:“那太好了,我马上过来。”一举手机朝冼忧笑道,“火车可不能改线!”
……
六点半化好妆,辛悦确定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确实病了。早前堆积下连日的疲乏,免疫能力已严重低下。以为仗着自己不到三十岁,扛不住就是扛不住。
读了片刻资料,一字不入脑。全身只是昏乏无力,喉咙也隐隐生疼,翻了包,只是带了些水土不服的备用药。
勉强打起精神,六点四十提前来到餐厅,罗诗林已经来到,远远和自己打招呼。辛悦坐下,和FAITH的技术指导聊天。极年轻小伙子,叫以赛亚。棕色的小平头,不时闪动着激喜之光的漂亮大眼睛,牙齿漂亮又怕露出来,不时合拢了嘴唇犯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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